一鞭一條痕

記者吳亭儀、姚仁祥／採訪報導

電子垃圾對於環境的危害，有危機當然也有解方。歐洲小國瑞士，由於天然資源貧脊想擺脫對於其他國家礦物的依賴，他們把目標放在自己的「城市礦山」。根據聯合國大學研究，每噸電路板和手機大約分別含有200克和300克黃金，比較實際開採金礦，同樣一噸的重量，電子垃圾的含金量是金礦的40至60倍。

▲推積如山的電子垃圾中含有很高的含金量。

電子垃圾堆積如山，一批接一批送到，包含電鍋、吸塵器和鍵盤，這裡是瑞士最大電子垃圾回收處理廠。電子垃圾山同樣也是城市礦山，只要花6天就可以讓這座垃圾山，垃圾變黃金。放眼所及的破銅爛鐵，裡頭含金量是金礦的40至60倍，還能分離出全球日漸枯竭的銅、鐵和銀等礦產，即使電子垃圾「有毒」又佔空間，但只要懂得怎麼「再生」，等於掌握「戰略性」礦產資源。

廢家電、廢3c用品體積大小參差不齊，先用大型機具、巨型機器人吊臂節省搬運時間、成本，讓「人力」專注在電子垃圾回收過程中最重要的「人工拆解」。隔離電視裡有毒的「含鉛映像管」，初步篩選按類別、毒性拆解，因為初揀的完整度關係到後端最重要的金屬再製「純度」。

Immark 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在這些銀幕有一些高價值金屬，像是金、銀，我們把他分離出來，更專注在貴金屬的部分。」專門工作站針對銀幕採集「貴金屬」，輸送帶不斷送上銀幕就知道淘汰率多高，產品生命週期越來越短讓電子垃圾數量不只倍增更是暴增。

▲人工拆解的過程最耗人力。

電子廢料就是危險來源，工安不能馬虎，分揀員戴口罩防護還要不斷拉管線灑水防止粉塵揚起，光是初揀就能達到30%回收率，精細分類是為了讓所有電子用品都有「最好的歸宿」。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這些纜線送往我們的纜線處理廠，這是我們5%沒辦法回收的（垃圾），我們將他們送去焚化爐。」扣除5%不能再生的「非金屬廢棄物」，剩下的95%電子垃圾展開百分之一百的「再生利用」，第一步從機器的「黑箱」開始，大片金屬零件再次被切割，鋼料因為金屬特性在機器中被彈出分離。

▲鋼材雖然不起眼卻很值錢。

這堆廢金屬的價值難以想像，即使外型不美觀卻已經是鋼鐵廠捧著現金指定購買「商品」。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你可以看到這些都是鋼材也可以再去轉賣，我們直接送鋼鑄造廠，可以再做成新的鋼材再利用。」值不值錢關鍵在金屬「純度」，再生原料送到鋼鑄造廠還是得重新熔煉，才能煉出優質鋼鐵，製造銅筋、鋼板。旁邊另一區則是主機板被壓得扁平，連表面焊接的金屬都看不見，只剩少數連結器留在上頭，但用機器怎麼分離是瑞士不願透露的「商業機密」。

▲比起其他國家，瑞士的機械乾式過程較環保。

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我們現在決定以機械乾式過程，代表我們沒有使用任何化學及焚燒的方式去處理這些電子垃圾，是對於環境非常友善的方式去回收電子廢棄物。」強調電子垃圾再生過程對環境友善，比起歐盟電子垃圾再生大國德國、比利時大多採用「焚燒」的熔融法，或是用藥劑溶出金屬的化學法，瑞士採取的「機械乾式法」利用物理特性，不會造成空氣、水質汙染。

▲為了避免粉塵飛揚在天花板加裝灑水器。

至於廠內粉塵飛揚缺點用天花板灑水器改善，輸送帶繞處理廠搭建，每種金屬都有自己的「特殊管道」。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你可以看這是鋁，從我們的廠分離出來的，我們送往鋁鑄造廠可以再製作成電腦散熱器。」透過密度再次區分重金屬和輕金屬，這些回收再製的鋁顆粒，不僅免開採，更是比用「鋁土礦」製造鋁節省超過9成能源。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這裡你可以看到小金粒閃著金屬光澤。」

▲手機每一噸含有340公克的金以及３.5公斤的銀。

這條管線特別值錢，全都是貴金屬碎片，包括了金、銀還有鈀，光是手機每一噸就含有340公克的金、3.5公斤的銀，但比起其他歐盟國家只鎖定「貴金屬」，瑞士不以獲利為目標。

Immark總經理Thomas Vetsch：「瑞士人知道他們生活在非常好的環境裡頭，一個美麗的國家，所以瑞士人在乎這些地方的事情，所以他們也在意不要讓垃圾到其他國家造成汙染。」「垃圾不落別人家」當然也不能對國內環境造成汙染，瑞士以此為基礎發展「循環經濟」，61%電子垃圾回收率遠高過歐盟平均值45%，不是僥倖而是瑞士全民共同打造的漂亮成績單。（整理：實習編輯黃宣瑄）